之前公司的车没入账后面要把车卖掉怎么办(我把车借给朋友)

之前公司的车没入账后面要把车卖掉怎么办(我把车借给朋友)

adminqwq 2025-11-21 工程案例 7 次浏览 0个评论

我把车开进地库,稳稳当当地停进那个属于我自己的、每个月要付八百块管理费的格子里。

之前公司的车没入账后面要把车卖掉怎么办(我把车借给朋友)
(图片来源网络,侵删)

熄火,拔钥匙,车里瞬间安静下来。

我靠在椅背上,长长地出了一口气。

这口气,一半是结束一天工作的疲惫,一半是明天又是周末的轻松。

李峰是三天前把车还给我的。

他说回老家办点急事,借车用一个星期,结果三天就回来了,把钥匙往我办公桌上一扔,说了句“谢了,哥们儿”,又风风火火地走了。

我当时正忙着改一个要命的方案,头都没抬,就“嗯”了一声。

车还回来,我一直没动过,上下班都坐地铁,图个省心。

今天老婆林薇发消息,说家里酱油没了,牛奶也没了,让我下班顺路去一趟大超市。

我这才想起来,我还有辆车。

解开安全带,我哼着不成调的曲子下了车,绕到后备箱。

后备箱的开关在我手里这把有些磨损的大众车钥匙上,我按了一下,只听“啪嗒”一声,后盖弹开了一条缝。

我走过去,伸手掀开。

然后,我愣住了。

后备箱里,静静地躺着一个行李箱。

一个黑色的,半旧不新的,24寸左右的拉杆行李箱。

这不是我的。

我的后备箱里,常年只放着三样东西:一个瘪了的篮球,一捆从来没用过的拖车绳,还有我儿子的一把水枪。

现在,这三样东西被挤到了角落里,给这个黑色的不速之客腾出了主要位置。

我脑子里“嗡”的一声。

第一反应是,李峰这小子,又他妈给我玩什么花样。

我掏出手机,想都没想就拨了他的号码。

“对不起,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。”

冰冷的机械女声,像一盆凉水,从我头顶浇下来。

我又打了一遍。

还是关机。

我的眉头皱了起来,一种说不出的烦躁感开始在心里蔓延。

这算什么事?

我盯着那个行李箱,心里开始犯嘀咕。

里面是什么?

是他的衣服,忘了拿?

可他一个大男人,回趟老家三天,需要这么大一个箱子装衣服吗?

我伸出手,想把箱子提起来掂量掂量。

手刚碰到箱子冰凉的外壳,我又闪电般地缩了回来。

一个荒唐但又无比清晰的念头,像毒蛇一样钻进了我的脑子。

电视里不都这么演的吗?

我咽了口唾沫,感觉喉咙有点干。

我绕着车走了一圈,地库里空荡荡的,只有几盏昏暗的感应灯亮着,照得水泥地面泛着一种冷硬的光。

我自己的脚步声,在空旷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。

一下,又一下,像踩在我的心跳上。

冷静。

我对自己说。

陈阳,你三十五了,不是二十五,别自己吓自己。

说不定,就是李峰跟人拿错了箱子,或者是什么恶作ri。

我再次掏出手机,打开微信,找到李峰的头像。

那头像是他抱着一只金毛的自拍,笑得牙不见眼。

我噼里啪啦地打字:

“你搞什么鬼?你车还我,后备箱里怎么多了个行李箱?看到速回!”

我加了三个感叹号。

发出去。

那个红色的感叹号没有出现,说明他没删我。

但消息也像石沉大海,没有任何回应。

我把手机揣回兜里,再次看向那个箱子。

它就像一个黑色的沉默的谜语,静静地躺在那里,散发着一股不祥的气息。

我该怎么办?

把它扔了?

万一里面是重要的东西呢?

报警?

警察来了问我怎么回事,我怎么说?我说我朋友借我车,还回来就多了个箱子,然后我朋友失联了?

警察会不会觉得我是个?或者,更糟的,会不会觉得我跟这箱子有什么瓜葛?

我越想越乱。

最后,我一咬牙,妈的,先拿回家再说。

总不能让它一直躺在我车里。

我俯下身,抓住箱子的拉杆,一提。

箱子比我想象的要沉。

不是那种死沉死沉的感觉,而是一种……有内容物的、分布不太均匀的重量感。

我把它拖出来,放在地上。箱子的轮子在粗糙的水泥地上滚过,发出“咯咯咯”的声音,在这寂静的地库里,刺耳得让我心惊。

我把后备箱里的篮球、拖车绳和水枪重新摆好,然后“砰”的一声关上了后备-箱。

我拉着这个陌生的行李箱,走向电梯。

每走一步,我都感觉自己像个小偷。

我忍不住回头看,生怕哪个角落里突然冒出一个人来,指着我说:“站住!你拉的是我的箱子!”

还好,什么都没有。

电梯门打开,里面明亮的灯光让我稍微松了口气。

我拉着箱子走进去,按了“17”。

电梯里光洁的镜面,映出了我的脸。

一张写满了焦虑和困惑的中年男人的脸。

还有我身边那个黑色的、该死的行李箱。

回到家,林薇正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。

“回来啦?酱油牛奶买了吗?”她头也没回地问。

“……忘了。”我小声说。

“忘了?”林薇转过身,手里的锅铲指着我,“你脑子里都想什么呢?这么点事都记不住?”

她的目光,落在了我脚边的行李箱上。

“这是什么?”她皱起了眉,“你出差了?”

“不是。”我换上拖鞋,把箱子往墙角一推,想尽量让它显得不那么起眼。

“那是谁的?你什么时候买了新箱子?”

“不是我的,”我舔了舔嘴唇,组织着语言,“是……是李峰的。”

“李峰?”林薇的音调高了八度,“他的箱子怎么在你这儿?他又来找你干嘛了?”

看得出来,她对李峰没什么好感。

其实也正常,李峰这人,整天不着四六,今天说要跟人合伙开个桌游店,明天又说要去南方搞直播带货,没一件事情是靠谱的。

我叹了口气,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一遍。

从他借车,到我还车时发现箱子,再到他手机关机。

林薇听完,脸都白了。

她解下围裙,几步走到我面前,压低了声音,但语气里的惊恐和愤怒却一点都不少。

“陈阳,你是不是疯了?来路不明的东西你也敢往家里拿?”

“我能怎么办?扔在车里?”我反问,“万一是什么重要的东西,到时候李峰找我要,我怎么说?”

“重要?什么东西能比咱们家的安宁还重要?”她死死地盯着那个箱子,眼神像在看一条毒蛇,“你打开看看了没?”

“没有。”我摇头,“我不敢。”

“你还知道不敢?”林薇气得笑了起来,“你把它拿回家的时候怎么就那么大胆呢?万一……万一里面是毒品怎么办?是……是尸体怎么办?”

她越说越离谱,但我的心也跟着越沉越深。

“别胡说!”我呵斥她,也不知道是在呵斥她,还是在安慰我自己。

“我胡说?”林薇指着箱子,“你现在就给我打开!我倒要看看,你这个好哥们儿,到底给你留了个什么‘惊喜’!”

我看着她,又看看那个箱子。

客厅的灯光很亮,但那个黑色的箱子,却像一个能吸收所有光线的黑洞。

打开它?

我的手心又开始冒汗。

好奇心和恐惧感,像两条绳子,在我的心里使劲地拉扯。

最终,恐惧占了上风。

“不能开。”我说,“万一真是什么犯法的东西,我们开了,指纹留在上面,就说不清了。”

“那不开怎么办?就让它在咱们家放着?等着警察找上门来吗?”林薇的声音都带了哭腔。

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。

“我再给李峰打打电话,给他朋友也打打,问问情况。”

我拿出手机,又拨了一遍李峰的号码。

依旧是关机。

我又翻出通讯录,找到了一个叫“王胖子”的,也是我们共同的朋友。

电话通了。

“喂,胖子,我陈阳。”

“哟,阳哥,稀客啊,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?”王胖子的声音还是那么咋咋呼呼。

“我问你个事,你最近见着李峰了吗?”

“李峰?”王胖子那边顿了一下,“没啊,怎么了?他不是说回老家了吗?”

“他回来了,三天前就把车还我了。但我现在找不到他了,手机一直关机。”

“关机?”王胖子似乎也觉得有点奇怪,“不能啊,这小子手机从不离身的。会不会是没电了?”

“可能吧。”我没提行李箱的事,“你要是联系上他,让他给我回个电话。”

“行,没问题。”

挂了电话,我的心更沉了。

连王胖子都不知道他的情况。

林薇一直在我旁边听着,见我挂了电话,立刻问:“怎么样?”

我摇摇头。

她脸上的血色“唰”的一下全褪光了。

“陈阳,”她抓住我的胳膊,力气大得惊人,“我们报警吧。”

“报警怎么说?”我又把刚才想过的话重复了一遍,“警察信吗?会不会把我们也当成嫌疑人给控制起来?”

“那也比现在这样提心吊胆强!”

我们俩就这么僵持着。

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。

只有墙上的挂钟,在“滴答滴答”地走着。

那个黑色的行李箱,就摆在墙角,像一个沉默的审判者,在审视着我们夫妻俩的懦弱和恐惧。

那天晚上,我和林薇谁都没睡好。

箱子被我们暂时塞进了主卧的衣柜最深处,外面还挡了几件厚重的大衣。

但我们都知道,它就在那里。

我闭上眼睛,脑子里就是那个箱子的轮廓。

林薇整晚都在翻身,偶尔发出一两声梦呓,全是“怎么办”、“报警”之类的话。

第二天是周六,我俩都顶着黑眼圈起了床。

吃早饭的时候,谁也没说话。

我儿子陈乐乐倒是没心没肺,一边喝牛奶,一边用勺子敲碗,嘴里还唱着动画片的主题曲。

看着他天真的脸,我心里的石头又重了几分。

我不能让这件事影响到我的家庭,影响到我的儿子。

我必须解决它。

吃完饭,我把林薇拉到阳台。

“我想好了,”我说,“我们得打开它。”

林薇惊讶地看着我。

“你不是说不能开吗?”

“此一时彼一时。”我深吸一口气,让自己显得更镇定一些,“我们不能一直活在未知的恐惧里。只有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,我们才能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办。”

“如果……如果真是……”

“如果是,我们就立刻报警。”我打断她,“就说我们今天才发现这个箱子,之前都不知道。至少,我们主动了。”

林薇犹豫了很久,最后,她点了点头。

“好,开。”

我们把乐乐哄进他的房间,让他自己玩积木,还把房门给反锁了。

然后,我们俩像做贼一样,回到了主卧。

我打开衣柜,把外面挂着的大衣一件件拿开,露出了那个黑色的箱子。

我把它拖了出来,放在卧室中间的地毯上。

阳光从窗户照进来,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明亮的光斑。

可那个箱子,依旧黑得那么纯粹,那么压抑。

这是一个密码锁。

三个数字拨轮。

“密码是多少?”林薇问。

“我怎么知道?”我苦笑。

“试试他的生日?”

“他生日什么时候?”

我们俩大眼瞪小眼,才发现,我们对李峰的了解,少得可怜。

“试试000,或者123。”我说。

我蹲下身,手指颤抖着去拨动那几个冰冷的金属轮。

0-0-0。

按下开关。

没反应。

1-2-3。

还是没反应。

“要不,砸开?”林薇提议。

“不行,”我立刻否定,“砸开了,就更说不清了。”

我盯着那三个拨轮,脑子里飞快地转着。

李峰这人,虽然不靠谱,但有点小自恋。他会用什么当密码?

他的车牌号?

我记不清了。

他的手机号后三位?

我更记不住。

突然,一个念头闪过。

我记得有一次喝酒,李峰吹牛,说他这辈子最忘不了的,就是他初恋女友的生日。

他说那个女孩的生日,是8月16号。

816。

我的心跳开始加速。

我把拨轮调到了“8”。

然后是“1”。

最后是“6”。

我的手指停在开关上,迟迟不敢按下去。

我抬头看了一眼林薇,她也紧张地屏住了呼吸,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的手。

我心一横,按了下去。

“咔哒。”

一声清脆的、几乎微不可闻的声响。

开了。

锁开了。

我和林薇对视了一眼,彼此的眼睛里,都充满了震惊和一丝即将揭晓谜底的恐惧。

我没有立刻掀开箱子。

我站起身,走到窗边,拉开了窗帘,让更多的阳光照进来。

然后,我走回去,蹲下,双手放在箱子的盖子上。

我做了一个深呼吸。

然后,猛地一下,把盖子掀开了。

没有毒品。

没有枪支。

更没有尸体。

箱子里,装的……是一些女人的东西。

几件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,看起来都有些年头了,款式很朴素。

一个化妆包,拉开看,里面是一些平价的化妆品,有的已经用了一半。

最上面,放着一个相框。

我拿起那个相框。

相框是那种很普通的木质相框,照片上,是一个笑得很温柔的女人,怀里抱着一个大概四五岁的小女孩。

小女孩扎着两个羊角辫,手里举着一个棉花糖,也笑得特别开心。

背景像是一个公园。

女人很陌生,我从没见过。

“这是谁?”林薇也凑过来看。

“不知道。”我摇头。

我把相框放下,继续在箱子里翻找。

在衣服下面,我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。

是一个铁皮盒子,上面印着小熊饼干的图案。

打开盒子,里面不是饼干,而是一沓用皮筋捆着的……钱。

全是红色的百元大钞。

我粗略地数了一下,大概有十捆。

一捆一万,这就是十万。

我和林薇都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
十万块钱。

对于我们这种普通的工薪家庭来说,这不是一笔小数目。

这笔钱,和那些女人的衣物、照片放在一起,让整个事情变得更加诡异和复杂。

“他……他抢劫了?”林薇的声音在发抖。

“别瞎说。”我嘴上这么说,但心里也开始打鼓。

李峰哪来这么多钱?

他那个人,兜里能有一千块现金都算他发财了。

我把钱重新放回铁皮盒,盖上盖子。

在盒子的下面,我还发现了一个东西。

一个画册。

我打开画册,里面全是一个孩子的涂鸦。

画着太阳,画着房子,画着小人。

画风很稚嫩,但用色很大胆。

在画册的最后一页,我看到了一行用铅笔写的、歪歪扭扭的字。

“妈妈,我想爸爸了。”

我的心,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。

这个箱子,不属于李峰。

它属于照片上的那个女人,和那个小女孩。

李峰,只是一个“快递员”。

他为什么要运送这个箱子?他又去了哪里?

这十万块钱,又是怎么回事?

无数个问题,在我的脑子里盘旋。

“现在怎么办?”林薇看着我,六神无主。

“钱我们不能动。”我说,“这些东西,我们得保管好。”

我的直觉告诉我,这件事,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。

李峰不是在跟我开玩笑,他很可能,是摊上大事了。

接下来的几天,我和林薇过得坐立不安。

那个行李箱,又被我们藏回了衣柜。

但这一次,我们心里清楚地知道里面是什么。

是另一个家庭的全部家当,和一个沉甸甸的秘密。

我每天都会给李峰打电话,发微信。

但他的手机,始终是关机状态。

微信,也始终没有回复。

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。

我开始旁敲侧击地向我们共同的朋友打听。

但所有人都说,不知道李峰的下落。

有人说,他可能又去外地“发大财”了。

有人说,他可能欠了钱,跑路了。

说什么的都有。

但没有一个人,能提供确切的消息。

时间一天天过去,我的焦虑也与日俱增。

那个箱子,就像一颗定时炸弹,放在我们家里。

我们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爆炸。

直到一个星期后的周三晚上。

那天我加班,回到家已经快十点了。

我刚打开门,就看到林薇脸色惨白地坐在沙发上。

“怎么了?”我心里“咯噔”一下。

“今天……今天有人来过。”她的声音都在抖。

“谁?”

“不知道。”她摇头,“两个男人,很壮,都剃着平头。”

“他们来干什么?”

“他们说是物业的,查燃气管道。可我问他们是哪个公司的,他们又说不上来。就一个劲儿地问,我们家最近有没有什么陌生人来过,或者……有没有收到什么奇怪的包裹。”

我的血,瞬间就凉了。

他们不是物业的。

他们在找东西。

他们在找那个行李箱。

“你怎么说的?”我急切地问。

“我说没有,什么都没有。”林薇说,“他们没多问,就在屋里转了一圈,然后就走了。”

“他们进屋了?”我的声音都变调了。

“嗯,”林薇点头,“我没敢拦。”

我冲进卧室,打开衣柜。

箱子还在。

里面的东西,也一样没少。

我松了一口气,但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。

他们已经找上门了。

虽然这次他们什么都没发现,但肯定还会有下一次。

“陈阳,”林薇带着哭腔抱住我,“我害怕。”

我抱着她,能感觉到她在瑟瑟发抖。

我也害怕。

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,一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的丈夫和父亲。

我从来没想过,自己会卷入到这种事情里来。

“别怕,有我呢。”我安慰她,也像是在给自己打气。

但我的心里,一片混乱。

李峰,你他妈到底惹了什么人?

你把我害惨了。

那一晚,我彻底失眠了。

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,抽了半包烟。

天快亮的时候,我做了一个决定。

我不能再坐以待毙了。

我得主动出击。

我必须搞清楚,这个箱子背后,到底是什么故事。

我把箱子里的东西又拿了出来,一件一件地仔细检查。

衣服,化妆品,画册……

这些东西,都太普通了,没有任何线索。

唯一的突破口,可能就是那张照片。

照片上的女人和孩子。

我用手机把照片拍了下来,放大了看。

女人的笑容很温暖,但眉宇间,似乎藏着一丝化不开的忧愁。

我盯着她的脸,看了很久很久。

总觉得,好像在哪里见过。

但就是想不起来。

突然,我的目光落在了照片的背景上。

那个公园。

公园里有一座很特别的雕塑,是三只手交叠在一起的形状。

这个雕塑……

我脑子里灵光一闪。

我想起来了!

这不是我们市里的“友谊公园”吗?那个雕塑,是中、俄、韩三国友谊的象征,就立在公园的正门口。

我曾经带乐乐去那里玩过。

一个大胆的计划,在我的脑海里慢慢成形。

如果,这个女人就住在这座城市呢?

如果,我能找到她呢?

把箱子还给她,也许,这一切的麻烦就都结束了。

第二天,我跟公司请了假,说自己不舒服。

然后,我拿着那张翻拍的照片,去了友谊公园。

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找到她,这完全是大海捞针。

但我没有别的办法了。

我在公园里转了一上午,把照片给每一个我能看到的人看。

清洁工,保安,在公园里锻炼的老人,带孩子玩的年轻妈妈……

“您好,打扰一下,您见过照片上这个人吗?”

我一遍一遍地重复着这句话。

得到的回答,也几乎都是摇头。

“没见过。”

“不认识。”

“小伙子,你找人怎么来公园找啊?”

我感觉自己像个傻子。

太阳越来越大,我口干舌燥,汗流浃背。

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,一个在树下卖糖画的老大爷叫住了我。

“小伙子,你拿的那个照片,我能看看吗?”

我精神一振,赶紧跑过去,把手机递给他。

老大爷眯着眼睛,看了半天。

“这个女的……”他指着照片上的女人,“我好像……有点印象。”

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。

“您在哪儿见过她?”

“她以前,好像经常带她女儿来我这儿买糖画。”老大爷回忆着,“小姑娘特别喜欢孙悟空。”

“那您知道她叫什么,住在哪儿吗?”

老大爷摇了摇头。

“这我就不知道了。不过……”他顿了一下,“我好像听人说,她男人……好像出事了。”

“出事了?出什么事了?”我追问。

“具体的我也不清楚,就听说,是跟人合伙做生意,亏了,欠了一大笔钱,后来人就找不着了。”

我脑子里“轰”的一声。

欠钱,跑路了。

这剧情,怎么跟李峰有点像?

难道……

一个让我不寒而栗的念头冒了出来。

照片上这个女人的丈夫,会不会就是李峰?

这个念头一出来,我自己都吓了一跳。

不可能。

我认识李峰这么多年,从没听他说过自己结了婚,还有个孩子。

“大爷,您再想想,还有没有什么别的线索?”

老大爷想了半天,又摇了摇头。

“我想不起来了。不过,她好像是在附近那个‘幸福里’小区住。”

幸福里小区!

这对我来说,是天大的好消息。

我连声道谢,几乎是跑着离开了公园。

幸福里小区离公园不远,是个老小区。

我到了小区门口,又犯了难。

我不知道她住在哪一栋,哪一户。

我总不能挨家挨户地去敲门吧?

我站在小区门口,像个无头苍蝇。

最后,我还是硬着头皮走进了小区的物业办公室。

我编了一个谎话,说我是照片上女人的远房亲戚,从老家过来,但是手机丢了,联系不上她。

物业的大姐将信将疑地看着我。

“你叫什么名字?我帮你查查看业主信息。”

“我……我忘了她全名叫什么了,我就记得她姓张。”我胡乱说了一个姓。

“姓张的多了去了。”大姐一脸不耐烦。

就在这时,旁边一个年轻点的工作人员凑过来看了一眼我的手机。

“咦?这不是6号楼301的许静吗?”

我心里狂喜。

许静!

我终于知道她的名字了。

“对对对!就是她!许静!”我赶紧说。

“她家好像没人啊。”那个年轻人说,“我听邻居说,她好几天没出门了。”

我的心又沉了下去。

没人?

她也走了吗?

我谢过物业,怀着忐忑的心情,找到了6号楼。

我上了三楼,站在301的门口。

门是那种老式的防盗门,上面贴着一张已经褪色的“福”字。

我抬起手,又放下。

我该怎么说?

说我是你丈夫的朋友?

说你丈夫把你的全部家当都放在我车里,然后自己消失了?

我犹豫了很久,最后还是敲了敲门。

咚,咚,咚。

没人应。

我又敲了一遍,加重了力道。

还是没人。

我把耳朵贴在门上,想听听里面的动静。

一片死寂。

难道,真的没人?

我不甘心,又绕到楼下,抬头往三楼的窗户看。

窗帘拉着,看不清里面的情况。

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,隔壁302的门开了。

一个大妈拎着垃圾袋走出来,看到我,警惕地问:“你找谁啊?”

“阿姨您好,”我赶紧挤出笑容,“我找301的许静,我是她朋友。”

“找小许啊?”大妈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,“她不在家。”

“她去哪儿了您知道吗?”

“不知道。”大妈摇摇头,“她都好几天没回来了。前两天晚上,还有两个凶巴巴的男的来找她,把门敲得山响,吓死人了。”

两个凶巴巴的男的。

是去过我家的那两个人。

我的心跳漏了一拍。

“那……那她女儿呢?”我问。

“她女儿也没见着。唉,这娘俩,也真是可怜。”大妈叹了口气,“她男人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债,人都跑了,现在天天有人上门来要债。你说这叫什么事啊。”

“她男人……叫什么名字?”我试探着问。

“叫什么……我想想,”大妈皱着眉,“哦,想起来了,叫李峰。”

李。峰。

当这两个字从大妈嘴里说出来的时候,我感觉整个世界都旋转了起来。

真的是他。

李峰。

那个跟我称兄道弟,管我借车,然后把这一大堆麻烦扔给我的李峰。

他竟然有老婆,有孩子。

而我,对此一无所知。

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个小区的。

我脑子里一片空白。

所有的线索,在这一刻,都串联了起来。

李峰根本不是回什么老家。

他是跑路了。

他所谓的“合伙做生意”,八成就是个骗局,或者是非法集资。

现在,窟窿堵不上了,他就扔下老婆孩子,自己跑了。

那个行李箱,是他留给自己老婆孩子的“跑路费”。

他不敢自己送,也不敢让许静自己拿着,怕被那些要债的盯上。

所以,他想到了我。

他把箱子放在我的车里,以为这是最安全的地方。

他打算等风声过了,再让我把箱子交给许静。

可是,他低估了那些人的手段。

他们不仅找到了许静的家,还找到了我的家。

而许静,为了躲债,也带着孩子,提前离开了。

她们能去哪儿呢?

我不敢想。

一个女人,带着一个孩子,身上只有那十万块钱。

她们能撑多久?

而我,一个无辜的、被卷入其中的“好哥们儿”,现在成了唯一的知情者,也成了那些人追踪的下一个目标。

我回家的路上,开着车,手都在抖。

我时不时地看后视镜,总觉得有车在跟着我。

每一个路人,都像是那两个剃着平头的壮汉。

我成了惊弓之鸟。

回到家,我把我的发现跟林薇一说,她当场就哭了。

“造孽啊!”她一边哭一边骂,“这个李峰,真不是个东西!他自己惹了事,凭什么把我们拖下水?”

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
是啊,凭什么?

就凭我把他当朋友?就凭我好心借车给他?

“陈阳,我们把箱子扔了吧。”林薇哭着说,“钱也扔了,什么都扔了,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。”

扔了?

我看着她,摇了摇头。

“不能扔。”

“为什么?”

“这个箱子,现在可能是许静和她女儿唯一的希望了。”我说,“我们要是扔了,她们娘俩,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。”

“可我们自己呢?”林薇喊道,“我们怎么办?那些人不会放过我们的!”

是啊,我们怎么办?

我坐在沙发上,感觉前所未有的无助。

报警吗?

现在报警,警察会相信我这个曲折离奇的故事吗?

我会不会因为私藏这十万块钱,而被当成李峰的同伙?

我不敢赌。

就在我们俩相对无言,陷入绝望的时候。

我的手机响了。

是一个陌生的号码。

我的心猛地一跳。

我看着手机屏幕,那个号码,像一个催命符。

“别接。”林薇说。

我犹豫了一下,还是按下了接听键。

我把它开了免提。

“喂?”

电话那头,沉默了几秒钟。

然后,一个沙哑的、刻意压低了的男声响了起来。

“是陈阳吗?”

“是我。”我的声音有些干涩,“你是谁?”

“我是谁不重要。”那个声音说,“重要的是,我知道,东西在你那儿。”

我的心沉到了谷底。

他们果然什么都知道。

“什么东西?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我还在做最后的挣扎。

“呵呵。”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冷笑,“陈阳,我们不想把事情闹大。李峰欠我们的钱,我们只要钱。把他老婆孩子的行李箱,交出来。里面的十万块,归我们。其他的,我们不动。然后,这件事,就到此为止。”

“我说了,我不知道什么行李箱。”

“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?”那个声音变得阴冷起来,“你有个儿子,叫陈乐乐,今年七岁,在阳光小学上一年级,对吧?每天下午四点半放学,你老婆会去接他,从学校走到你们小区,要过两个红绿灯……”

“你他妈想干什么!”我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,对着手机怒吼。

“我不想干什么。”那个声音慢悠悠地说,“我只是提醒你,做个聪明人。明天中午十二点,城西的废弃水泥厂,你一个人,带着箱子来。别耍花样,也别报警。否则,后果自负。”

说完,电话就挂了。

我握着手机,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。

林薇已经瘫坐在了地上,捂着嘴,不让自己哭出声。

他们威胁我的儿子。

他们触碰到了我最后的底线。

那一瞬间,所有的恐惧,都转化为了滔天的愤怒。

李峰,你这个王八蛋!

还有你们这群杂碎!

我看着窗外,天已经完全黑了。

城市里华灯初上,一片繁荣景象。

但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,罪恶正在滋生。

而我,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市民,被硬生生地推到了风口浪尖。

“怎么办……怎么办……”林薇反复念叨着。

我走过去,把她从地上拉起来,紧紧地抱在怀里。

“别怕。”我说。

这一次,我的声音异常坚定。

“明天,我去。”

“不!你不能去!”林薇死死地抓住我,“他们会杀了你的!”

“我不去,他们就会去找乐乐。”我看着她的眼睛,“我没得选。”

“那我们报警!现在就报警!”

“来不及了。”我摇头,“他们既然敢威胁乐乐,就说明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。我们一报警,他们很可能会狗急跳墙。”

“那……那怎么办?”

我沉默了。

我在脑子里疯狂地思考着对策。

把箱子给他们?

这是最简单,也是最直接的办法。

破财消灾。

可是,那箱子里的东西,是许静和她女儿的全部。

那张天真可爱的涂鸦,那句“妈妈,我想爸爸了”,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。

我如果把箱子交出去,我跟李峰那个懦夫,又有什么区别?

我这辈子,都会看不起我自己。

不行。

绝对不行。

我必须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。

既能保全我的家人,又能……保住那个箱子。

一个疯狂的念头,在我脑海里逐渐清晰。

我看着林薇,一字一句地说:“明天,我去水泥厂。但是,我不带那个箱子去。”

“那你带什么去?”

“我带一个一模一样的箱子去。”

林薇愣住了。

“一模一样的?”

“对。”我点头,“我们家不是还有一个旧的黑色行李箱吗?大小也差不多。”

“可是,里面呢?”

“里面,我放别的东西。”我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,“我要让他们知道,我不是好惹的。”

那天晚上,我几乎一夜没睡。

我把家里那个旧的行李箱找了出来,仔细擦干净。

然后,我开始准备“道具”。

我找了一堆旧报纸,把它们塞进箱子里,制造出差不多的重量感。

在报纸的上面,我放了一个东西。

一个我从网上买的,高仿真的GPS定位器。

很小,带磁吸,可以吸附在任何地方。

我还准备了另一个东西。

一个录音笔。

做完这一切,天已经蒙蒙亮了。

我看着那个假的行李箱,心里一点底都没有。

这简直是在演电影。

而我,这个蹩脚的演员,即将要面对的,是一群真正的、心狠手辣的恶棍。

我给公司老板打了个电话,请了天假。

我没说原因,老板也没多问,就准了。

吃早饭的时候,气氛压抑得可怕。

乐乐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,吃饭的时候特别乖,一句话都没说。

林薇的眼睛红肿着,她给我夹了个鸡蛋,说:“小心点。”

千言万语,最后只汇成了这三个字。

我点了点头。

快到中午的时候,我换上了一身黑色的运动服。

我把录音笔藏在了口袋里,把手机调成了静音。

临出门前,我抱了抱乐乐,亲了亲他的额头。

“爸爸出去办点事,你在家要听妈妈的话。”

乐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。

然后,我转身,看着林薇。

“如果……如果我下午三点还没回来,或者手机打不通,你就立刻报警。”我把一个U盘交到她手里,“这里面,有我跟他们的通话录音,还有我对整件事的记录。把它交给警察。”

林薇含着泪,用力地点了点头。

我深吸一口气,拉起那个假的行李箱,走出了家门。

我没有开车。

我打了一辆出租车,去了城西的废弃水泥厂。

那地方很偏,周围都是荒地。

出租车司机把我送到路口,就不肯再往里走了。

“小伙子,里面可邪乎得很,你一个人去干嘛?”

“我找人。”我付了钱,下了车。

我拉着箱子,一步一步地走向那座像怪兽一样矗立在荒野中的水泥厂。

越走近,心跳得越快。

手心里的汗,把箱子的拉杆都浸湿了。

我走进水泥厂的大门,里面空无一人,到处都是废弃的机器和堆积的灰尘。

阳光从破损的屋顶上照下来,形成一道道光柱,光柱里,有无数的尘埃在飞舞。

“我来了!”我对着空旷的厂房喊了一声。

我的声音,在里面激起了回声。

“来了……来了……”

过了一会儿,从一个阴暗的角落里,走出了两个人。

正是林薇描述过的,那两个剃着平头的壮汉。

他们穿着黑色的背心,手臂上全是纹身,眼神凶狠,像两头准备捕食的野狼。

“箱子带来了吗?”其中一个刀疤脸问。

“带来了。”我把箱子往前一推。

另一个黄毛走上前,踢了踢箱子。

“打开。”刀疤脸命令道。

我摇了摇头。

“我怎么知道,你们会不会拿到东西就翻脸?”我说,“我要先确认我的家人是安全的。”

“小子,你没资格跟我们谈条件。”刀疤脸冷笑一声。

他从身后,掏出了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。

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。

但我知道,我不能怂。

我一旦怂了,就全完了。

我强作镇定,也冷笑了一声。

“是吗?”我从口袋里,掏出了那个小小的GPS定位器,在他们面前晃了晃。

“这是什么?”刀疤脸皱起了眉。

“定位器。”我说,“我已经把它打开了。它的信号,会实时发送到我一个朋友的手机上。我这个朋友,是个警察。”

我纯粹是在诈他们。

我根本没有什么警察朋友。

但他们不知道。

刀疤脸和黄毛对视了一眼,眼神里都有些犹豫。

“而且,”我继续加码,“在来之前,我已经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,都录了下来,发给了我所有的亲戚朋友。包括你们威胁我儿子的那段通话。我告诉他们,如果我今天出了什么事,他们就把这些东西,全部交给媒体和警察。”

“你他妈的敢!”黄毛怒吼一声,就要冲上来。

“站住!”刀疤脸拦住了他。

他死死地盯着我,像是在判断我话里的真假。

时间,一秒一秒地过去。

每一秒,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。

我的后背,已经彻底湿透了。

终于,刀疤脸开口了。

“好,算你狠。”他收起了匕首,“你现在,给你老婆打个电话。”

我拿出手机,拨通了林薇的电话。

电话很快就接通了。

“喂?”林薇的声音充满了紧张。

“是我。”我说,“你和乐乐怎么样?”

“我们没事,在家里。”

“好。”我说完,就挂了电话。

“现在,可以把箱子给我了吧?”刀疤脸说。

“可以。”我把箱子踢了过去。

黄毛走过去,把箱子拿了起来,掂了掂。

然后,他当着我的面,打开了箱子。

当他看到里面满满一箱子旧报纸的时候,他的脸,瞬间就扭曲了。

“操!你他妈玩我们!”他怒吼着,把箱子狠狠地摔在地上。

刀疤脸的脸色,也变得铁青。

“钱呢?”他死死地盯着我。

“钱,我不会给你们。”我说,“那是李峰欠你们的,不是我。你们去找他要。”

“找他?”刀-疤脸冷笑,“我们要是能找到他,还用来找你?”

“那是你们的事。”我一步一步地往后退,“我劝你们,最好别乱来。我已经报警了,警察应该已经在路上了。”

这当然也是假的。

但我必须赌一把。

刀疤脸的眼神阴晴不定。

他似乎在权衡,为了这十万块钱,跟我这个光脚的死磕,到底值不值得。

就在这时,水泥厂外面,隐隐约约地传来了警笛声。

由远及近。

我心里一惊。

我没报警啊!

难道是林薇?她没等到三点?

刀疤脸和黄毛的脸色也变了。

“操!真报警了!”黄毛骂了一句。

他们也顾不上我了,转身就往厂房的另一头跑去。

那里有一个破损的窗户,可以翻出去。

看着他们落荒而逃的背影,我双腿一软,差点瘫坐在地上。

我赢了。

我赌赢了。

警笛声越来越近,很快,几辆警车就呼啸着开进了水泥厂。

从车上下来了几个警察。

带头的,是一个看起来很干练的中年警官。

他走到我面前,问:“是你报的警?”

我摇了摇头。

“不是我。”

“那是谁?”

我还没来得及回答,我的手机响了。

是一个陌生的号码。

但这个号码,我总觉得有点眼熟。

我接了起来。

“喂?”

电话那头,传来一个久违的、带着喘息和愧疚的声音。

“陈阳……对不起。”

是李峰。

“李峰?”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“你他妈的在哪儿?”

“别骂了,哥们儿。”他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,“是我报的警。我……我一直躲在附近。我看到你一个人进去了,我怕你出事。”

我的眼眶,一下子就红了。

这个王八蛋。

他虽然不是个东西,但到底,还留了一点良心。

“你到底惹了什么事?”我问。

“唉,一言难尽。”他叹了口气,“我参与了一个网络赌博平台,陷进去了,欠了他们一大笔钱。那十万块,是我最后能拿出来的……给许静和孩子的。”

“那你人呢?”

“我准备去自首了。”他说,“陈阳,箱子……你帮我交给许静。告诉她,我对不起她。”

“她已经走了。”我说。

“走了?”李峰的声音充满了震惊和痛苦,“去哪儿了?”

“我不知道。”

电话那头,传来了李峰压抑的哭声。

一个大男人,哭得像个孩子。

警察走了过来,从我手里接过了电话。

后面的事情,就顺理成章了。

李峰去自首了。

那两个壮汉,也在不久后被抓捕归案。

他们背后的那个网络赌博团伙,也被警方一网打尽。

我的生活,似乎又回到了正轨。

但我和林薇都知道,有些东西,已经不一样了。

那个黑色的行李箱,还静静地躺在我们家的衣柜里。

它不再是一个威胁,而是一个沉甸甸的责任。

我试过去找许静。

我去过她住的小区,问过她的邻居。

我去过她女儿可能去的幼儿园。

但都没有任何消息。

她就像一滴水,消失在了人海里。

时间一晃,半年过去了。

李峰的事,渐渐被我们淡忘。

生活,忙碌而平淡。

直到有一天,我收到了一个快递。

没有寄件人信息。

我打开一看,里面是一张明信片。

明信片的风景,是南方某个海滨小城。

明信片的背面,只有一行娟秀的字迹。

“陈阳,谢谢你。箱子我们不要了,里面的钱,就当是李峰还你的。请忘了我们,好好生活。”

没有落款。

但我知道,是她。

是许静。

她知道了一切。

她用这种方式,跟我做了一个了结。

我拿着那张明信片,站在阳台上,看了很久很久。

海风,阳光,沙滩。

希望她们娘俩,在那里,能开始新的生活。

我回到卧室,打开衣柜,拿出了那个箱子。

我把它打开,里面的东西,还和我第一次打开时一样。

那张照片,那个画册,那个装着十万块钱的铁皮盒子。

我把那张明信片,和那张“妈妈,我想爸爸了”的涂鸦,放在了一起。

然后,我合上了箱子。

这个箱子里的秘密,属于过去。

而我的生活,还要继续。

第二天,我用一个匿名的账户,把那十万块钱,捐给了一个儿童救助基金会。

做完这一切,我心里前所未有的平静。

我走下楼,发动了我的车。

阳光透过前挡风玻璃,照在我的脸上,暖洋洋的。

我打开音响,里面放着一首老歌。

“阳光总在风雨后,请相信有彩虹……”

我跟着哼唱起来,一脚油门,汇入了车流。

生活,就像这滚滚向前的车轮。

偶尔会压到钉子,偶尔会陷入泥泞。

但只要你握紧方向盘,总能,开向你想去的远方。

转载请注明来自沁香园,本文标题:《之前公司的车没入账后面要把车卖掉怎么办(我把车借给朋友)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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